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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趣小说网 > 武侠小说 > 庆熹纪事 作者:红猪侠 | 书号:5377 时间:2014/8/8 字数:10852 |
上一章 隆必王凉 章八第 下一章 ( → ) | |
凉州的时局已远远超出朝廷的预料,原先以为这次南下的仍是近十年来散居雁门以北,不断前来![]() 既然匈奴来犯,凉王尚在阵前,皇帝又如何安乐?今年皇帝又未随太后一同前往上江避暑,当时领侍卫大臣贺冶年领了外差,往各地巡视武举考场,皇帝特命姜放替代,护卫太后太妃启程,并在行宮侍驾。时局稍有不稳,皇帝只恐太后在途中或行宮受到惊吓,严命姜放重兵守护太后行宮,不得有误。 六月八⽇,凉州八百里加急军报到京,匈奴约有万人,攻破雁门关,烧杀掠夺一番,三⽇乃退兵而去,当地将士死者三千,百姓受杀掠者逾两千、粮食牲畜所失无数。凉王必隆不及向朝廷请命,已调动凉州兵马三万人出重关,于雁门出云一带扎营驻守。 皇帝当即批复军报,准许凉王调动当地兵马,又命兵部、枢密院和户部协商对策,催调粮饷。 六月十五⽇,前线传来捷报,凉王统一万兵马与匈奴遭遇,匈奴一万人,双方旗鼓相当,必隆⾝先士卒,⾎战半⽇,幸有援兵从匈奴侧翼掩杀,大败匈奴一百里。凉王鏖战中⾝中一箭,已急送雁门关救治,百忙中还替两名用兵机智,援救及时的大将刘思亥、乌维请功。 皇帝看了必隆的折子,对照辟琊的密奏,道:“必隆没有说假话,他勇敢诚实,是个统兵的帅才贤王。去年这个时候必隆正在京里,朕当时觉得他年纪虽轻,却多畏缩阿谀,并没有很把他放在眼里,现在听了你的奏报,才知道他骁勇善战,在大节上也没有什么私心,甚是可敬,可惜…” 辟琊道:“只要能为皇上所用的,都先只当他是自己人,如今必隆⾝在前线,粮草军饷都受皇上挟制,已然落⼊皇上手中,这匈奴南下,倒成了皇上的契机。奴婢此言当真大逆不道,皇上恕罪。” 皇帝笑了笑,道:“这话有理,私下说,朕不会怪你。不过必隆用兵強悍,这仗也打不长。” 辟琊道:“奴婢觉得这里面还有疑问。往年来犯的匈奴不过零零星星千人有余,为何此次已达万众?凉王本是胡人,在雁门以北有众多耳目,若非知道匈奴行动与以往不同,何以延后婚期,急忙赶赴重关?奴婢觉得不可将这次与匈奴的对峙等闲视之。” 皇帝道:“孝宗爷和先帝爷的二十年间四伐匈奴,上元六年和九年远逐匈奴千里,好不容易才有十五年的太平,难道他们又要卷土重来了不成?” 辟琊道:“单于均成手段⾎腥,多年征战一统各部族,现今只怕这塞外千里草原已不能満⾜他的野心。” “几年前凉王的述职折子里还提到这个单于,均成已经五十多岁,想必临死前想一尝中原的甜头。北边有他虎视眈眈,这里几个亲王偏又祸心暗蔵,真是內忧外患。” 辟琊笑得异常冷冽,道:“匈奴铁骑凶悍犀利,是以为茅;诸侯大军雄霸一方,各自为政,是以为盾,两者都是皇上手中的神兵利器,以彼之茅攻彼之盾,皇上以为结局如何?” 皇帝摇了摇扇子,慢慢道:“咱们也算是玩火的人,要这火不烧进自家院门来,就须速战速决。” 辟琊道:“皇上圣明。” “别的都好慢慢商议着办,”皇帝道“就是景佳的婚期总不能一直耽误下去,如果这场仗打个两三年,必隆难以脫⾝,又或战死,景佳岂非不幸?” “奴婢这里还有一件事没有回奏皇上,公主已在两天之前启程赴雁门关,要与凉王军前完婚。” 皇帝将扇子摔在桌子上,变⾊道:“什么!谁怂恿她去的?” “哪个臣子敢怂恿公主涉险,这种事只有公主自己做得了主。” 比之忧虑,皇帝更觉此事匪夷所思,踱了好几步,最后无可奈何笑道:“凉州至雁门,少说也要十天的路程,路上何等凶险,这些都不顾了,她就这么急着嫁人?” 景佳公主已在草原上急驱了五⽇,算上在凉州境內的两天,路程已去了十有其七。掀开马车的窗帘,能看见的仍是半角草原,半角蓝天。因最近匈奴闹得厉害,雁门一带已无人再敢放牧,故而景佳公主连看见牛羊成群景象的小小愿望也算落空。 不用说,此时中原朝廷定在怪罪自己的任 ![]() “公主若决意前往雁门,臣妾必定侍奉左右。”禾蓝个子⾼挑,雪⽩的⽪肤在漆黑的长辫映衬下雪一般透着灵气,笑起来的时候带着中原女子少有的慡朗,特别是她卷着⾆头说的官话,象音乐般让人沉醉着。 “这是什么?”景佳和她见得 ![]() ![]() “这个?”禾蓝又笑了“这是我们胡人女子挂刀用的带钩,臣妾不敢带刀觐见公主,所以公主只瞧见这个,便觉得奇怪。” “你也带刀?这个钩子解下来给我瞧瞧如何?” 禾蓝怔了怔,道:“公主恕罪,这是凉王赏赐的物件,⽩天解下来不太吉利。” 景佳呼了口气,道:“这还有很多讲究么?” “这带钩叫离别钩,由夫婿行聘的时候与弯刀一同相赠,⽩天不能离⾝,离则与夫君分别,自返娘家,永不相见。所以我们胡人只要解下 ![]() ![]() 景佳笑道:“凉王向朝廷行聘时,可没有这一件东西。” 禾蓝道:“公主是中原人,又是千金之躯,不能和我们胡人女子相比。” 自那天起,景佳就一直在将这句话细嚼慢咽,此刻马车已将她晃得筋骨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“公主可知道这个女子乃是凉王最宠爱的侍妾?” 景佳对季嬷嬷的话不以为意,心不在焉道:“是吗?” “公主可别小瞧了她,凉王宮里都叫她禾蓝妃子呢。凉王从前没有正室王妃,不能封她,现今只等公主和凉王完婚,就会给她侧妃的名分。” “嬷嬷真是爱取笑人,”景佳将窗帘放下,低声道“这是要我堂堂中原的公主和她一个小胡女争宠不成?” “奴婢不敢。” “若不是见你这么大岁数跟我北上,此刻就要掌你的嘴。” 马车突然一晃,顿时停了下来,外面一片马嘶人沸。季嬷嬷掀起前面的帘子,探出头去问:“这是怎么了?” 禾蓝掉转马头过来,指着北方一线滚滚飞尘,道:“这是有四五千的人马,距此不过十里开外。” 窦兢急急赶上来,正好听到这句话,脸⾊已经惨青的一片,语无伦次道:“公、公主,如何是好?如何是好?” 禾蓝道:“中原将士两千人,凉州护送的侍卫两千人,勉強能与他们⾎战,但难保公主周全,现今只得由你们四千人抵挡一阵,我带着公主往东南那座山丘后面躲蔵。” 汉将鲁修也拢了过来,点头道:“就依禾蓝妃子所言,窦大人钦命在⾝,也请一同先行回避。” “是是是。”窦兢如蒙大赦,对着车夫道“还不快随禾蓝妃子去。” 禾蓝道:“这时还怎么用马车,公主,请移驾到外面来,臣妾带着公主骑马走。” 季嬷嬷道:“公主千斤之体,与外臣相见,与礼数有悖,不妥。” 窦兢急道:“这时逃命要紧,还能讲究这个?” 季嬷嬷立时语塞,回到车內请公主示下,只急得窦兢満头冷汗,围着马车 ![]() 景佳公主在里面沉昑了半晌,才带着厚厚的面纱,由季嬷嬷扶出来。 季嬷嬷道:“公主不会骑马。禾蓝妃子请多照应。” “我晓得。”禾蓝伸手将景佳提到自己马上,大喝一声,领着自己的使女和窦兢等人,向东南疾驰。公主紧紧环着禾蓝的 ![]() 战马跃上山坡,眼前一带开阔山⾕,⾝后已传来滚滚马蹄雷鸣。禾蓝回头望了望,喝道:“快走!” 窦兢⾝若筛糠,忙道:“是。”第一个冲下山坡。禾蓝贴⾝使女阿琉紧随其后,与窦兢并驾齐驱,从 ![]() 禾蓝疾驰过来道:“带上他的马。” 公主似乎仍不知发生何事,只顾抱着禾蓝不放。十几骑彩⾐骏马,向着草原深处不停飞奔。顷刻众人已经越过两座缓坡,阿琉上前对禾蓝道:“妃子,此间仍不见追兵,难道事情有变?” 禾蓝皱眉道:“带着她总是⿇烦,不如趁早就地解决。”回⾝一把将公主从马上推了下来。 公主一声惊呼,翻滚出好远,伏地哼叫不止。众胡女圈回马,围着她嬉笑。 阿琉在马上道:“凭你这样,怎配作凉王的王妃,还妄想要庒着我们禾蓝郡主一头?” 禾蓝冷笑时也有惊人的媚妩,流动着深蓝⾊的双眸向阿琉使了眼⾊。阿琉跃下马来,持刀就来抓公主的头发--利刃⼊体,⾎光飞逝,一瞬寒芒从阿琉⾝上透 ![]() “男…”禾蓝半声惊呼被长剑刺断在咽喉里。 青年长剑雷霆奔袭,尚在众使女惊愕之际已连杀五人,余下的五个使女疾疾策马向四处逃散,那男子摘下死尸⾝上背的箭壶,五箭连发,五个使女应声而毙于马下。 禾蓝捧着喉咙,伏在马上兀自挣扎,⾝前的⾐服早已被鲜⾎浸透。那男子走到她马前,将她拖到地下“凉王还有句话带给你,”他俯下⾝慢慢道“‘今天,只当是本王对不起你罢。’” 年轻人说这段话时,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凄楚神情,以至让禾蓝幻想到凉王无限的凄婉爱意,禾蓝的感叹窒息在 ![]() ![]() ![]() 片刻之后,远远那线飞尘就遮天蔽⽇地到了眼前,更有一骑脫众而出,当先奔来。鲁修令旗⾼举,正要发令,⾚胡突然大声道:“将军且慢!那人手里持的是凉王的旗号。” “凉王必隆恭 ![]() 鲁修喝道:“不要动。小心有诈。” “的确是王爷!”队伍里有凉王府里的侍卫,指着前面“凉”字大旗之下一骑黑⾊骏马道“那是王爷的马。”这边四千人方才额手称庆,一阵 ![]() 凉王箭伤已然痊愈,旋风似的赶到阵前,勒住马首,轻捷地跳下来,匍匐在公主嫁车前,叩头请安:“臣必隆谒见公主凤驾,公主吉祥如意。” 车內传来公主平静的声音道:“凉王军务繁忙,尚出城三⽇来见,本宮⾜感凉王盛情,凉王请起。” 凉王起来又恭⾝道:“公主千金之体,不远万里至此荒凉边疆下嫁,臣必隆诚惶诚恐,犹感朝廷隆恩。” “凉王言重了,凉王镇守险要,乃朝廷重臣至宝,朝廷仰仗凉王犹多,请保重贵体。” 他们互相彬彬有礼致意,既然凉王绝口不提禾蓝,公主也不愿多说一个字,就连窦兢也被人忘得⼲⼲净净。 公主平安到达雁门关,与凉王择吉⽇行合卺礼,凉王的谢恩折子也不⽇到京。皇帝得知窦兢与匈奴匪徒遭遇之际,为护驾殉国,着实感叹了一番,在窦兢⾝后追赠犹厚。 至于这段禾蓝的揷曲,凉王与王妃不提,辟琊也不提,皇帝自然就无从得知。 姜放忍不住问辟琊道:“主子爷觉得这件事不用和皇帝说?” 辟琊道:“既然公主安然无恙,咱们也没必要去捅破他们皇亲国戚间的丑事。再者,这件事我还没搞清楚原委,说得多了,不知会牵扯出什么来。” “主子爷在想什么?” “雷奇峰。”辟琊慢慢合拢谍报,叹了口气。 姜放不免一怔:“又是他?” 辟琊将谍报递到姜放手里,道:“你看,十二个人在方圆五丈里死得⼲⼲净净,你自恃有这么快的⾝手么?” 姜放匆匆看了一遍,苦笑道:“没有。” “从前有谣传说雷奇峰是洪王养大的人,现在看来,果然不错。” “何以见得?” 辟琊道:“咱们总说天下五分,除了皇帝外,四个亲王各占一份,其实以现今的情形看来,应该说是天下四分才是。⽩东楼有自知之明,早就投靠了东王,他们杜家占了东南大半的地盘,现在正是咄咄 ![]() 姜放道:“更何况这个禾蓝是从前月氏的郡主,当年凉州归降中原,月氏从中作梗多年,现在也会不安分。” “正是,”辟琊道“公主若死,凉王与朝廷 ![]() ![]() ![]() 姜放嘿嘿一笑:“他宁肯将一半中原⽩⽩送给鞑虏,也算他够狠够毒够卑鄙。” 辟琊笑道:“这招咱们可要铭记在心,好生学着。” 姜放道:“若雷奇峰是洪王布在东边的棋子,他得知这等大事必定亲自回洪州报信。凉王多少还要卖月氏的面子,怎会当众处决或拘噤禾蓝,既然有个现成一等一杀手回了洪州,这个差事自然就落在雷奇峰头上,这样便说得通了。” 辟琊叹道:“就算禾蓝没有加害公主的意思,只怕凉王仍是要杀她。她是月氏揷在必隆⾁里的针,又善妒如斯,纵使往昔多少情分,也比不上凉王自己雄心和公主体面要紧。” 姜放道:“主子爷既然猜得肯定,为什么还说其中原委不明?” 辟琊道:“就是窦兢了,必隆既然不肯得罪朝廷,应该也会保住窦兢不死才是。为何让禾蓝轻易带走窦兢,搞得⾝首异处?” “属下想,凉王要秘密处决禾蓝,在送亲队伍里知道底细的人大概只有雷奇峰,当时不会有其他人阻拦禾蓝带走窦兢。另外,禾蓝死了,总要给月氏一个 ![]() “如你所说就好,”辟琊道“我就怕另有缘故。假设凉王一心想假禾蓝之手,将窦兢铲除,那么这个窦兢会是什么⾝份?若他是东王的人,禾蓝不会杀他;若他是洪王的人,以雷奇峰的武功,不会不救他,那么他是谁的人?” 姜放微微打了个寒噤,道:“属下这就着手查明。” “这里还有要紧的事,既然对匈奴用兵已迫在眉睫,大理的事一定要快办,以保届时南方定安。” “主子爷的心思属下明⽩,不过这也是急不来的。” 辟琊突然向外面张望了一下,悄声道:“这件事上东王在明,我们在暗,理应成功。若是大理缺人手,寒州有宋别出⾝大理望族,有勇有谋,让十六郞打听一下他的意思。” 姜放连忙点头,也向着门外瞥去“是,属下就办。” 两人急急将话说完,见外面没有动静,才松了口气。姜放笑道:“明珠还是常来?” 辟琊道:“正在沏茶呢。” 姜放道:“她也老大不小了,怎么也不知为自己将来打算?” 辟琊一阵苦笑,道:“我怎么知道。” 这又不知勾起姜放什么感叹,道:“我就不明⽩她们女子。就说这个禾蓝,既然与必隆同 ![]() 明珠笑盈盈道:“原来副统领也在这里。” 姜放赔笑道:“刚从上江回来向皇帝复命,明儿个就要回去。” 辟琊点头命姜放退出,才端起茶来喝了一口,就听明珠咕哝道:“什么‘她们女子’、‘她们女人’的,不知在哪里受了气,就把天下的女子都褒贬一通。” “咳咳。”辟琊凉茶呛在喉咙里,拿出手绢,擦了擦鼻尖的汗。 “六爷热了吧?” “不热、不热。” 必隆新婚不久便即回了雁门外的大营,此时精兵三万都在关外营中听调,雁门关內原本还有七八千人,却因公主既已完婚,护送的朝廷军队自然要回离都复命,一同前来的凉州镇守将士也领了必隆之命回凉州城镇守,以防凉州生变。现今的王妃景佳理应回凉州王府,凉王却不知何故没有提及,王妃因此仍留在雁门关,暂住守备衙门。季嬷嬷对景佳言及此事,道:“雁门关內只有四五千人,兵荒马 ![]() 景佳笑道:“这也是无可奈何,经过禾蓝一事,你想凉王还敢把我一个人放在凉州王府里么?这边三万大军保驾,他也放心。他走时对我说,现在边关吃紧,他不得脫⾝,过一阵定会带我一同回去。” “这要等到什么时候?” 景佳道:“也快了。” 季嬷嬷笑道:“公主就这么肯定?” 景佳一笑,才要回答,就听到城上角楼的警钟惶惶传来,号角跟着响彻全城。“有战事了。”景佳豁的起⾝,奔到门外,抬头已见城楼上狼烟峰起。季嬷嬷抓过一个使女,道:“你快去外面打听,到底怎么回事。” 不刻那使女即来回禀,见王妃已换了马装应变,道:“这正好,守备都澜就在外面等着请见,要请王妃弃城避战。” 景佳变⾊道:“弃城?快叫他进来问个清楚。” 事出紧急,王妃传旨不避外臣,都澜仍是低着头进来,行了礼还未及开口,景佳就急急问道:“城里还有四五千官兵,未及一战,就要弃城,匈奴到底来了多少人?” “回禀王妃,适才探子已经来报,这些匈奴约有八千,一个时辰里就会围城而攻,王爷大军正向东边移动,见到狼烟再挥师来救,只怕要大半天的功夫。臣唯恐这大半天里被虏匪破城,祸至王妃,思量之下决定在围城之前领四千精骑护送王妃避难,这些虏匪意在城中财物,不会穷追,这便保全王妃不致有失。” 景佳道:“若我不在城中,将军会当如何决策?” 都澜面有难⾊,想了想才道:“臣只会据实回禀王妃,守城乃是臣的职责所在,若王妃不在城中,臣理当领全城军民死守。” “这便是了,”景佳道“四千人护送我出城,余下的将士和城中几千百姓岂不任他们鱼⾁?为我一己之私竟要将边陲重镇拱手送人,王爷问起来你如何 ![]() ![]() 都澜叩头道:“王妃教训得是,不过…” 季嬷嬷在一边道:“公主万万不可置⾝险地,若公主有失,将军如何向王爷 ![]() 景佳冷笑道:“嬷嬷多嘴,将军豁出 ![]() 都澜道:“匈奴精骑 ![]() 景佳点头,坚定道:“好,我哪里都不去了,我们全城军民就死守半⽇,等着王爷回来。” 都澜⾎脉贲张,跳起⾝来道:“臣知道了!臣定当与他们誓死周旋到底。” 季嬷嬷见都澜大步流星走了,才对景佳道:“公主这是何苦?” 景佳道:“蝼蚁尚且偷生,我又岂不知爱惜自己。可是凉州上上下下,里里外外都是胡人的天下,他们胡人女子见我羸弱,不会骑 ![]() ![]() ![]() 季嬷嬷叹道:“公主想的太多了。” 景佳道:“咱们宮里的明争暗斗远胜于此,季嬷嬷也是在宮里浸 ![]() 不久之后,城里城外喊杀震天,料是匈奴已经开始攻城,景佳坐卧不安,只听城楼鼓号时紧时稀,自己的心也在七上八下。过了两个时辰,厮杀之声稍减,出派去城楼上打探消息的內监回报道,现在匈奴攻势告一段落,双方均死伤甚多,都澜正往城中征召义勇,补充兵力之后再战。景佳道:“保护这座衙门的只怕还有四五百人,你传我的话,让他们都去城上杀敌。” 此间的驻军一走,只剩下景佳从中原带来的內监和宮女,胆战心惊地在景佳门前挤作一团,倾听城头的厮杀,伸长脖子望着门口,只盼前去打探的人带回好信儿。不一会儿,就见五个胡人装扮的男子从外面进来。众人都道他们是凉州的守军,向他们招呼道:“军爷,现在城上怎么样?王妃正等着消息呢。” 为首一人上前道:“原来王妃就在这里,我们有要紧消息要回禀。” 首领太监 ![]() 那人在他耳边笑道:“王妃就要送命了,你说要不要紧?” 首领太监一愣,才觉眼前寒光一闪,已经⾝首异处。其余的人顿时连声惊呼,四散奔逃,那五个人不过挥着刀撵了几步,见人都逃得远了,便一脚踹开门望景佳屋里跳进去。正房里空无一人,那五个人 ![]() ![]() ![]() ![]() 那中年宮女面不改⾊地将断手从景佳⾝上摘下来,道:“不怕,不怕,奴婢在这里。”语气虽柔,眼神却在其余四个汉子⾝上打转。 四个汉子都打了个寒噤,还没来得及有所举动,季嬷嬷的⾝影已挟着弯刀锋芒鬼魅般闪到四人面前,一线⾎光飞溅,四个壮汉捧着喉咙倒在季嬷嬷的素裙之下。 季嬷嬷走到仍在惨叫的断臂汉子跟前,反转刀柄将他击昏。 景佳掩着脸,颤声道:“季嬷嬷,他们是匈奴么?” 季嬷嬷望着一地尸首,道:“应该不是,倒象与禾蓝是一路的。留着一个活口等王爷回来再问。” 景佳慢慢从袖子后露出眼睛,盯着季嬷嬷的背影,道:“嬷嬷,你究竟是什么人?” “奴婢是从小带大公主的嬷嬷季氏,”季嬷嬷笑了笑“公主糊涂了?” 景佳喃喃道:“以前 ![]() 雁门关军民一心,苦撑半⽇,终于盼到凉王回兵来救,匈奴退兵甚快,除了攻城时人员稍损之外,并未让凉王占到便宜。比之城墙上下尸骸遍地,景佳房中的四具死尸、一只断臂更让必隆心惊胆战,气得浑⾝发抖。他捏着拳头恶狠狠用胡人的语言不停诅咒的模样,给这个惨淡的傍晚增添了一种惶惑不安的 ![]() 当晚,必隆将折子匆匆写就,向朝廷请命增兵,写到“单于均成势大,虏匪兵力渐结,大有南向窥视中原之祸心,北伐匈奴乃朝廷社稷之大,臣必隆镇守一隅之资,实不可当此重任。臣请陛下另委北伐大将军,屯兵雁门之外,与匈奴对峙”这里,皱起眉不住冷笑。 “王爷,”门口的小厮道“王妃来了。” 必隆将奏折收在案几下面, ![]() “不忙,”必隆拉住她坐在榻上,从一边取过一只锦匣“臣有一件事物给公主。” 景佳看了必隆一眼,慢慢将匣子打开,必隆微笑着从里面捧出弯月般的金刀,用金勾挂在她 ![]() 景佳摸抚着金鞘上粒粒珠⽟,将头枕在必隆的肩头。 “永不离别。”从她双 ![](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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